[奇异铁|大学校园AU] 请爱我 （中）
高冷腹黑学弟史蒂芬和花样作死学长托尼，是这位朋友 孤傲的玄燚 的想法（然而我的文好像没有人设ORZ）。
文章有点小长，朋友们若有耐心看看我这小白渣文笔真的非常感激。
啊，ooc预警。真的。
*
“也就是说一周之前，”巴基瞪着克林特，“你把信送给了那个男生？！”
“啊……”克林特看着惊恐的巴基和史蒂夫，觉得自己可能小命不保。
娜塔莎若有所思：“怪不得那天史蒂芬的脸色那么缤纷多彩。”
“所以小娜，”巴基脸色突然温柔，深情地看着恋人，“你是主动和我表白了？”史蒂夫转向他，巴基立刻正脸冲着克林特现出严肃的表情。
“那位史蒂芬同学肯定是误会了。”佩吉说，“他可能真会被托尼吓到。”
“那么托尼？”克林特也惊恐起来。
“真的是在撒酒疯。”佩吉说。
“完了，我怎么能把信送错呢？关键是当时托尼没说清楚……”
“斯特兰奇！”娜塔莎提高声音，克林特立刻止声。
史蒂芬面无表情地让托尼慢慢坐在他们旁边。“他喝醉了。”
克林特急忙起身：“斯特兰奇同学，对不……”
“没必要。”史蒂芬淡淡地说，“没什么。”他后一句话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到。
“没什么。”
*
托尼像是做了一个特别美好的梦。梦里有个人，在他喝得头昏脑胀的时候很温柔地为他按摩。他心花怒放地拉那人一起跳舞，整个晚上他和那人跳得最默契。于是他要给舞伴一个惊喜，他很放纵地跳着直到歌曲停下。他看到那人的眼睛，那双有些熟悉的眼睛。再然后……他不记得了。
他从床上起来，揉揉太阳穴。以后可不能整瓶整瓶地喝，这也太难受了。他看着自己的床呆滞几秒钟。“我还以为会在哪个美女床上呢。”他小声说，摸了摸胸口的幸运石。
“哦，是吗？”史蒂夫突然发出声音，托尼差点儿从床上摔下去。他故作镇定：“你们这是什么架势？我昨晚又没闹事。”史蒂夫挑眉：“哦，是吗？”他觉得自己汗毛都竖起来了。
克林特清清嗓子：“史蒂夫你别吓他。那个，托尼我得给你道歉。之前那封信我还以为是你写的然后错送给一个男生了。昨晚那个男生去找你，你拉着他跳了挺长时间的舞。哦，对，他就是那天的十一点钟方向，史蒂芬·斯特兰奇。看上去你挺喜欢他的。”
“补充。”巴基举起手，“你们昨晚跳舞的视频已经被大家传到校园论坛和油管上了，点击率还挺高的。不得不说，你昨天的舞非常非常抢眼，你们之间仿佛有无限爱意……有空可以找视频看看。或者我发你链接。”巴基说着打开手机。
托尼深吸几口气：“也就是说昨天晚上不是梦？还他妈是个男生？”
三人摇头又点头。
托尼捂住眼睛：“老子不喜欢男生。昨天纯属醉酒。”
史蒂夫问：“看来你对人家没意思？”
“我喜欢大胸美女，你又不是不知道。”托尼又躺回去，“让我再睡会儿。”史蒂夫叹口气，觉得昨晚的小伙子有点惨。“你不去上课？”巴基问。“我周末没课。你们要去快去，让我清静会儿。”
“饭给你买了，记得吃。”克林特说完，示意其他两人一起出去。
托尼的脑袋有要爆炸的嫌疑。他回忆昨晚，只能记得零星的片段，怎么也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过程。他甚至没觉察出对方是男是女。托尼只记得那人的眼睛和腕上的红缎带。原来是史蒂芬，他觉得很熟悉的那个人。天哪，他到底在哪见过他？肯定是在大学之前，肯定不是小学和初中，那只能是高中。他还是记不起这人，可为什么会觉得熟悉？难道记忆出了差错？
停止。托尼命令自己，现在应该先处理昨晚的事情。他不太情愿地翻身下床，打开电脑和手机。对他而言，把这些照片和视频清除不过十几分钟的事情。可是，鼠标停在那个链接上，要不要看一下昨天丢人丢到哪种程度了？托尼挣扎了半分钟，决定点开。
他看完了。
他呆坐着，久久没有动作。
那个史蒂芬，可能真的喜欢他。
神情骗不了人。他的神情托尼认识却也不认识，很多人对他露出过类似的样子，可是不是这种，不是史蒂芬这种。他能识别出来的只有喜欢这一部分，另外的部分是什么，他不知道。
托尼最终还是把那些东西都删掉了。
他不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史蒂芬。
*
史蒂芬瞥向桌上的诗集，那是他几天前买的。他没办法忘掉信上漂亮的圆体字，那字迹和他笔下的圆体字简直一模一样。史蒂芬写的y最后一笔会带上一个小勾，托尼的也是。他为这些巧合欣喜了很久。
但现在，他觉得这小半辈子没这么狼狈过。那封信连玩笑都不是，只是误会，送错了。连那一点点小小的期待都是泡沫，不用戳就碎了。周围的同学当然看了昨晚的舞，他们的讨论让史蒂芬很快知道那些照片视频全被删了。肯定是托尼。
看来他醒来便懊悔了。
这很正常。他盯着手里的缎带，考虑早该把它丢掉了。
王小心翼翼地开口：“托尼·斯塔克是那个人？”
“我一直以为那是说笑。”王当他是默认，“这样的人，身边不知道多少姑娘捧着。放下也好，也好。我帮你丢掉吧。”他抽出他手里的缎带，扔进垃圾桶。“别的我也不劝你。你是个通透人，别堵着自己。”
“谢谢。”史蒂芬冲他笑笑。
他每周只有那一节公共选修课和娜塔莎碰上，恰好在周一。娜塔莎说：“我再次替克林特道歉。还有托尼，他那天喝太多酒了，给你惹了那么多麻烦。”
“我说了，”史蒂芬头也没抬，“没什么。”
下课后，他等其他人走完才出去。没想到走出教学楼门又遇见娜塔莎。“我在等人。”她的表情很怪异，惊讶和担心交织的样子。她显然也没想到史蒂芬现在还没走。
“嗨，小娜。”巴基跳着叫她。
史蒂芬知道为什么了。那四位，不，托尼还带了个女生一起来了。
娜塔莎看向他，觉得史蒂芬脸更白了。
托尼没想到这么快就碰到史蒂芬。
史蒂芬没想到他这么快又有女朋友了。他想赶紧离开这儿。
“嗨，史蒂芬！”托尼突然开口，他定在原地。
托尼走近，拉着那个女生。她很漂亮，和娜塔莎一样艳丽的红色头发，鼻尖有几颗俏皮的雀斑。史蒂芬以前见过她。“前天晚上的事情，如果让你产生误会，我很抱歉。我这个人一喝酒容易控制不好自己，看着很清醒但是总做些奇怪的事情。”史蒂芬当然知道。
“这是我的女朋友佩珀。”
佩珀与他握手：“很高兴认识你。史蒂芬，你是医学院那位尖子生，不是吗？我们见过吧？”
“应该没有。”他说，“抱歉失陪。”他该走了。
史蒂芬忽然希望那晚他没有去参加舞会，没有和托尼·斯塔克跳舞，没有被人拍录下来。这样他不会和他有交集，可以把那点小心思放在自己这。不必像现在这样，被人把那点小心思也斩断，断得实实在在。托尼的意思是，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但抱歉我永远不会喜欢你。
史蒂芬对自己太失望了。他还试图把那条缎带洗干净。是，他趁王不在的时候把它捡回来了。
他想，以后还是不要喜欢托尼·斯塔克了。既然他已经亲自把最后一点可能性消灭了。
*
托尼本想说，我总觉得你眼熟，是不是大学之前见过。但是史蒂芬没给他这个机会。托尼看着他的背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是内疚，又好像是心疼。
开玩笑，他怎么会心疼一个男生。
佩珀问：“你还要我帮你多久的忙？每次出事情就找我当你女朋友，我很烦的。”
“好佩珀，你也觉得他很眼熟是不是？”
“嗯，是有点儿。总觉得在哪见过。”佩珀猛地看他，“别试图转移话题，下次我可不帮你。你应该让这石头的主人来帮你。”她指指托尼的胸口。
佩珀走后，娜塔莎生气地看他：“斯塔克，你太过分了。”克林特赞同地点头，史蒂夫看上去也不太高兴。只有巴基和他一样的迷茫。
“我，怎么了？”
巴基点头：“他怎么了？”
“他都要伤心死了。你，你呀！”娜塔莎跺脚，“你不是很懂得照顾人吗？男生就不需要照顾了？”她说完转身就走，巴基立刻跟上去。
史蒂夫和克林特面面相觑。“我们去餐厅吧。”
伤心死了？伤心死了！她怎么看出来的？托尼脑子里全是娜塔莎的声音和史蒂芬离开的背影，那种说不上来的情绪越来越浓厚。他握紧手又松开。
他喜欢我就必须要我喜欢他吗？难道每个喜欢我的人都要给回应不成？
托尼决定不再去想那个背影。
可惜没搞清楚到底在什么时候见过他。那样一双眼睛托尼应该印象深刻才对。
史蒂芬像是猜到他的想法，接下来很多天托尼都没有碰到他，即便是去找娜塔莎。直到这天，克林特正和他说话，却发现托尼双眼木然望向前方，接着很严肃地说：“有道题目我找到思路了。”他风一样地跑了。托尼在实验室呆到很晚，然后又跑去图书馆。他需要找一本古旧的关于量子物理的书。
图书馆是大学里他最喜欢的地方之一——虽然他来的不多，他比较喜欢搬着书去寝室读——另外一个是寝室。这里的灯光是冷白色的，很能帮助人静下心认真学习。他顺着书架一本本看过去，寻思再找些类似书籍。他手指停在一本有些磨损的书上，透过书旁边的缝隙，他看到了史蒂芬。
他们多久没碰到过了？快一个月了？
托尼抽出那本书。史蒂芬捧着一本书，时不时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旁边放着一本小册子。他是什么专业来着？好像是神经外科的。托尼一排排走过去，目光没有挪开。他说不上来为什么。许是史蒂芬低头的样子显得很温柔，让他想起那个喝醉的晚上；又或者是他从来没观察过其他人学习时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有趣。
他读得很认真，没发现有人正盯着他。
托尼轻悄悄从他身后经过，不经意瞄了一眼史蒂芬桌上的书。
他愣住，然后落荒而逃。
史蒂芬看的是本花花绿绿的医学书，但他手边放的小册子是本诗集，莎拉·蒂斯黛尔的诗集。托尼恰好碰到他休息的间隙，看到他手指碰了碰诗集的边角，又很快地摸了下耳垂。
托尼走得很快。那种怪异的感觉又翻涌出来。
或许只是碰巧史蒂芬喜欢莎拉·蒂斯黛尔？
他心里稍稍宽慰，潜意识里却固执地认为史蒂芬是因为他才去看那本诗集。
托尼·斯塔克总归是个自恋的人。
我可能确实有些过分？他想，要不找个时间正式地认真地向史蒂芬道歉？
晚上托尼做了一个梦。他回到高中参加物理竞赛的那段时间，参加了好多次实验考试，在最后环节会有成果展示，台下的观众是他的同学和老师。但在梦里，他看到一个瘦瘦高高的人为他鼓掌。大家去庆祝，不知是谁往他的杯子里放了些龙舌兰，托尼很快神志不清了。他看到那个瘦高的身影，拉住那人亲了上去，吻得很放纵。他觉察出那人的挣扎，抱得更紧，吻得更厉害，他自己都有些喘不上气了。他睁开眼睛看到一双熟悉的无比美丽的眼睛。
托尼从梦中惊醒。其他三人还在熟睡。
这个梦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得像一段回忆。
他认得那双眼睛。
托尼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否则不知道会再做多少这样吓人的梦。
*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开不了口？
这是托尼来图书馆读书的第十天，寝室的三人以为他转性了。佩吉和娜塔莎说：“你们确定他不是为了追哪个漂亮女孩子才去的？”
苍天在上，绝对不是。他只想找个机会道歉。
但他每次到了图书馆时，史蒂芬已经坐在那了。托尼在他身后几排的位置坐下，不由自主地被他沉静的背影带到书本中去。等他觉得困了该睡的时候，史蒂芬还坐在那里。他实在没等到便独自回去了。其他时间碰到史蒂芬是不可能的，他好像在刻意逃避一样。这样几天，托尼发现其中的乐趣，有个人在一直陪着他读书、安静地学习。眼睛累了一抬头，他就在那。他的座位离史蒂芬越来越近，有些希望那人先发现自己，省得他绞尽脑汁。现在，托尼告诉自己，不管这次多晚，托尼也要等着他。
但是，今天很奇怪，史蒂芬很早就收拾书本准备走了。托尼立刻拿好东西跟他出去。
史蒂芬走得很快，托尼差点儿跟不上他。他终于停在一个教室门口时，托尼却没有叫他。那是一个小表演厅，他要做什么？托尼很好奇，他从后门走进去，坐在最后一排。只有前面的灯开着，没有人注意到他。他们好像在排练，一打跳街舞的小姑娘刚刚下台。
“史蒂芬，下个节目你的。”王对他说。
道具组的同学搬上来一架钢琴。史蒂芬脱下外套，整理好衬衫袖口，走到台上，鞠躬。大屏幕上现出他的身形。
他坐在钢琴前，调整好话筒的高度，敲出一个音。灯光组的同学得到信号把大灯关掉，打开散发柔和暖色光的灯。伴着史蒂芬手下流出的音乐，灯光很好地配合着流转，颜色不多却恰到好处。
托尼站起来往前走了一些。他看着台上那个人，周身包裹在温柔的光晕里，指尖淌出动听的音符。史蒂芬凑近话筒：“我总是寡言少语/我也不会说有新意的浪漫的话/但我想为你唱情歌，直到生命的尽头/我的感受与爱啊/我无法隐瞒……”
托尼觉得喉咙发干，他走得更近了些。他竟然没发现史蒂芬的声音这样好听。
是啊，他只和他说过几句话。
“你如果难过，我会为你唱一首很甜的小夜曲/你入睡前，我会为你哼一首摇篮曲/我剩下的生命，都会为你歌唱/我的感受与爱啊/我无法隐瞒。”史蒂芬看向台下，露出一个很浅很浅的笑容，给他向来冷冷的脸上抹了一缕鲜活和温暖。
托尼又走近了些，他想抓住那笑容。知道史蒂芬这么长时间，他从未见他这样笑过，这样开心的放松的美好无比的笑。那种怪异的感觉变了，变成另外一种感觉，托尼认得那种感觉。他情不自禁地带头鼓掌。整个表演厅的人都开始鼓掌。这时，灯光组的同学把照明灯打开了。
托尼看到史蒂芬一瞬间表情变了。
史蒂芬看到托尼愣住了，他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感到愤怒正在从他的胸口蔓延，史蒂芬说不清为什么会愤怒。他跳下台，拿了自己的衣服和书本往外走。
王跑到他身边：“这么早走，不再看会儿？”他摇摇头，天哪，别让那人跟上来。
“史蒂芬！等一下。”托尼觉得这个开场白可不算精彩，“我有话和你说。”他追上他。
王看到他，眼里都是敌意：“哦，你就是托尼·斯塔克。他没时间。”
“别，王。”史蒂芬转过身，和王眼神交换，后者叹口气离开了。
“斯塔克先生，请讲。”
托尼被他冷漠疏离的态度噎住，定下心神笑了笑：“你刚刚的表演很棒，是要参加什么晚会吗？我可以去看吗？”
托尼觉得他的表情又变了。
“你在说？”他问。
“呃，那是什么晚会？我可以去看吗？”
史蒂芬也笑了笑——绝对不是刚刚舞台上那种笑——他说：“与你何干？”接着转身就走。
他特别生气，气到肺要爆炸。托尼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史蒂芬躲了他这么长时间都快要不记得他的时候突然出现？像个没事人一样夸他唱得好？托尼那么聪明，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他来这说这些是做什么？重新给史蒂芬希望然后再介绍他的新女朋友？！
他走得飞快，抓紧手里的衣服。
托尼莫名其妙，他说什么了？他紧跟在史蒂芬身后：“喂，你别走这么快。”他跑上去不小心扯到他手里的外套，“哗啦”一声，史蒂芬的书本掉落在地上。“对不起，对不起。”他赶紧蹲下去捡，史蒂芬“啪”地打开他的手：“别动。”
但是晚了，最不想让他看到的诗集就在托尼手里。史蒂芬的愤怒被绝望取代，他慢慢站起来，声音低沉：“说吧。”
托尼拿着诗集手足无措。对，他的主要目的是来道歉，真诚地道歉。于是他说：“对不起。”
“对，对不起？”史蒂芬小声重复，他的所有气力像是化成烟飘走了。
“嗯，我为那几天发生的所有事道歉。”
“还有事吗？”
托尼立刻说：“当然。我总觉得你很眼熟，是不是大学之前我们就见过？可我总也想不起来。”
这真是史蒂芬这么长时间以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原来他不仅是不喜欢，他压根就不记得。
“没有。”史蒂芬说，“大学前我没见过你。”
托尼想了想：“那我们算是一见如故，不如交个朋友吧？我可以来看你的表演吗？”先交了朋友，那以后追起来不就方便许多？另外，史蒂芬唱歌真的好听，他太想听了。
史蒂芬垂下眼帘：“我已经有朋友了。抱歉，我还有事。”
“唉，朋友哪有嫌多的？”托尼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挠了挠头，“这人还真奇怪。”
他低头看手上的诗集，笑了笑：“奇怪才好。”
TBC
注：文中奇异唱的歌是本尼唱的can't keep it inside，超级温柔好听。
谢谢每一位的评论推荐和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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